凌枫接过,淡淡的抿了口,怅然失笑的道:“你师兄呢?”
“师兄近日总被长老们揪着,不是让他下山跑腿办事,就是在门派里督促新来弟子们练术,忙得很。”霄浔双手交叉扑到桌上,他失落的玩着空茶杯,不满的道。
凌枫见他那愁人的样子,无奈的摇摇头,说道:“那几个老匹夫,自己有徒弟不嚯嚯,非得揪着我徒弟。”
“可不嘛。”他伸手敲了敲茶杯:“我已经大半月没见到师兄的影子了。”
“闻昱不太会拒绝人,特别是对于长辈,几乎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,有求必应,这样的性子很容易在山下吃亏。”凌枫添了茶,看着树上的花瓣缓缓飘落,轻轻点在杯中,击起一阵微弱的涟漪,他郁闷的单手起撑头道。
“而你啊,比他小上几岁,却比他有主见,愿意帮忙,能帮忙的会一口答应,不想帮的就直接拒绝,明明是一样养的,怎么性子却相差这么大。”
几日过去,杨府那边的案子已经查的差不多了,由于涉及江湖门派,官府也有意压下去,可霄浔却还是那个样子,就像块石头一样。
许凌日日陪在他身边,抱他出来晒太阳,可却用处不大,他的手依旧很凉。
“这都已经半月了,你还不打算原谅我吗……”他握着霄浔的手,单膝蹲在地上,将头枕在他腿上,失落的呢喃着。
“我有办法了。”消失多日的邬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,此刻她已经恢复正常,但却面色发白,走过来时还一瘸一拐的。
许凌闻言,立马将她引到一旁坐下,着急的问道:“什么办法,你能让他醒过来?”
“有,不过风险大。”邬寐坐下后喘了口气,从荷包里掏出巴掌大的木盒。
她将木盒打开,里面装着的又是一个木盒。
许凌僵着脸看向邬寐,这他妈咋还有一个盒子?
邬寐也没料到是这样,撇了撇嘴,伸手再次打开那个盒子。
一层层套娃般的木盒,直到最后一层时,只有两节手指大小
“这就是你说的办法?”许凌拿起拇指粗小瓶里的药粉,压着眉半信半疑的望了眼邬寐。
“你别看它小,我可是废了老大劲才搞到手的。”她一把夺过药瓶,双手紧握将它护在怀里:“这东西叫噬心蛊,进入体内后可忘记心中最为深刻的记忆。”
“忘记只是一时,我也没有很大的几率会保证他一定能醒,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一点转机都没有。”她走到桌前,倒了杯茶,将噬心蛊混入茶水之中。
“等等!”许凌出声打断,担忧的看着那盏茶水:“你确定不会什么意外吧?”
“可现如今就只有这个办法了。”邬寐很是无奈,她长叹了口气,将茶杯放下,重新坐回石凳上。
“你若还在犹豫,不妨多想想,想清楚了再说。”
许凌蹙眉,他缓缓走到霄浔面前,抬手抚上他的脸庞,满脸愁容的看着他的眼睛。
相识这么些天,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你。
你的心里,到底装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?
“你喂给他吧。”
许久,他才淡淡开口。
邬寐点头,抬手熟练的点了他的睡穴,她轻轻捏开他的嘴,慢慢讲茶杯靠到他嘴边。
看着邬寐将那杯茶灌进他嘴里时,他忽然想到了那日,他那张极度失望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