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钰打了个哈欠坐下来,“年轻人,肝火太旺,喝点菊花茶去去火气就好了。”
郝燕然好心沏了一杯放到凌脉面前,凌脉不得不领情,苦哈哈喝下去半杯,身体是暖了,连后颈都烧起来。
“喝不完算了,又不是一定要喝干净。”离开餐桌前裴丘沉把他手里的杯子接过去,两个人的指尖碰到,凌脉的眼睫又是一颤。
很像背着所有人偷情。
一些隐秘的、不能被他人知晓的情愫正慢慢扎根发芽。
裴丘沉却是一派淡然,相比之下,是他大惊小怪了。
“记得早睡,不然晚上我会去敲你房间的门。”厨房的岛台前,裴丘沉的声音压低了,“你之前不一直都想和我一起睡觉?”
“脉脉,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以后睡在一起就不能分别盖两床被子了。”裴丘沉真假参半地说道。
凌脉说:“我一定!一定!按时睡!”
连续好几天早早关掉手机,白天神清气爽醒来。这样的日子持续一段时间,凌脉习惯后也发现这才是健康的作息。网上时刻都有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言论,他看不过来的。
只不过这些天关于他的风评有所好转,他忍不住多看看。
挨骂挨了那么久,突然有人开始夸他,他还有些不习惯。
另外租房的事依旧没有着落,凌青姿听说裴丘沉要帮忙找,就再没有下一步动作。
凌脉像是一整个被卖给裴丘沉了。公司想要捆绑住裴丘沉,竟然只需要用一个小小的他。
实在是不可思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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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裴丘沉有另外的综艺要录制,时不时就要离开,录到倒数第二期时,导演突然说他能带一个队员来。
论热度和讨论度,首当其冲是凌脉。
凌脉一点准备都没有,稀里胡涂跟去了,综艺里都是前辈,裴丘沉带着他一一向人问好。
白天有个环节是要嘉宾展示才艺,凌脉第一次在镜头前拿了把吉他,音是裴丘沉帮忙调的,调完就下台了。
凌脉下意识去找他,屁股离开凳子,又坐下来。
“别紧张。”台下传来裴丘沉的声音,他又安定下来,低头拨动吉他的弦。
唱完一首歌周围人都在鼓掌,一个主持界的前辈开玩笑似的问他刚才为什么愣神?
凌脉说:“因为一直都是和队长一起在台上,他突然离我那么远,我好不适应。”
节目组住宿条件有限,凌脉又是临时来的,晚上只能安排两人睡一间房。还在地方够大,工作人员把地铺打得很厚实,还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厚棉被。
凌脉抢先占了地铺的位置,说:“我要睡这里,我还没睡过!”
多困苦的条件他都当体验生活,裴丘沉说:“公司应该让你来参加综艺。”
“我这不正在参加吗?托你的福。”凌脉一双眼亮晶晶的,前些天又补染了发根,头发卷卷的,是一坨浅金色的小羊羔。
关了灯,两个人都躺下了。
凌脉忽然说:“你们的出道演出,我看了,在电视上。”
“本来是想去现场的,但是太远了,学校也不给批假。班主任重点监督我,说我有能力考现在的学校。”
凌脉念念叨叨着。
“有阵子很忙,要背单词背公式,做梦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一起砸向我,把我砸醒了,就会转头摸出手机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