贴身伺候。
云云语气便不自觉带了几分怨恨,眼中不知是恨意更多还是恐惧,“我原本以为是小姐不想我跟在太守身后,可不料小姐居然胆大包天把太守关进了府里书房的暗室,还说什么早晚要杀了他,那位府里的桑公子也不见了。”
说完云云作势又要跪下来,木烟连忙扶了她一把,衣裳湿哒哒的,一摸一片冰凉。
事情到了这里,宋临风也不能放任太守出事,如果这小丫鬟说的是真的,太守此刻怕是有性命之忧了。
几个人一商量就忙跟着云云往太守府赶。
云云松了一口气,脚下走得飞快,跟木烟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,她扭头不断地催促着,生怕出现什么意外。
段惊楼快步走着,云云一脚踏入太守府门,一只手却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。
云云悚然一惊,扭过头去看。
那只手骨节修长,生的极为秀气,白净的过分不像是长在习武修仙之人身上的,倒像是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小姐。
只是这只手过分冰凉,隔着薄薄的衣衫云云也感受到了冷意。
云云内心发毛勉强一笑,对上了面前少年郎的眼睛,雨滴在少年长长的睫毛上汇聚成一滴又落下,那双狐狸眼在这夜色下也显出几分不怀好意,只是眸色仍旧是澄澈无辜的,像是暴雨后的晴空。
云云一怔,这位除了皮囊便再无存在感的少年她记得是木烟姑娘的师弟,她讷讷道,“怎么
了?”
段惊楼勾出一个无辜的笑容,“只是想问问云云姑娘怎么找到我们的,我记得我们并没有告诉别人去寺庙了。”
云云后退一步,一屁股摔在了水洼中,刚想转身逃跑却看见那温和的宋临风和木烟抱着双臂揽住去路,脸上那信任又温和的表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。
云云这才反应过来,他们怕是早就计划好了。
段惊楼微笑,语气亲昵,“现在可以说了吗?”
云云被这过分亲切的语气吓得一哆嗦,几乎站不稳,她惨白着一张脸胡乱点头,说出来的话也是语调不明,“我…不是故意要偷听的,我前几日被太守派去…叫你们吃饭,我这才听到的……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,”段惊楼点点头,又拍拍云云,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,“那进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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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榆再度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,手被反剪绑住了,她挣扎着坐起来打量着房间。
整个房间光线很暗像是在地下,一节节台阶上方单独挂了红色的纱,唯一的光亮是点燃的蜡烛。烛光照亮的地方并不多,桑榆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,暗自发力,手上的绳索却并无半分松动反而愈发得紧,勒的人手腕生疼。
反复试了几次,并没有任何作用,腕子还被绳索摩擦出一道道红痕。
难道真的只能等主角团来救吗?
段惊楼会不会阻挠女主来救她?
桑榆几乎有些绝望,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原
主作为妙灵谷未来的谷主,为何连一个普通的绳子都能将这幅身体困得死死的。
这可是一个妖物横行的仙侠世界啊!
她的修为居然烂成这样?!
怪不得后来死在段惊楼手里的时候连一点防御都做不出来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原主没死,妙灵谷在她手上早晚也得被外界的门派来攫夺,横竖是个死。
桑榆脸色有些灰败,呼叫几次系统也没有得到回应,又自虐一般开始尝试。
"别试了,这是锁仙绳,你越想挣脱它就会越紧。”
纱帐中传出一道女声,声音慵懒,带着几分娇媚,尾音上扬,像一把钩子能勾到人心尖上。
桑榆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那寻欢楼的花魁红衣,她抬眼果不其然。
红衣撩开帘子慢悠悠地走出来,她斥着脚织金绣花的衣服铺了一地,耳边斜斜别了一只海棠花,花朵娇艳开得极好,这样艳丽的花朵也没有抢去她的半分颜色,姝色更显勾人。
“又见面了,桑公子。”
红衣摸了摸头上的发簪,意识到昏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楚,长袖一挥殿内的蜡烛顿时燃烧起来,她这才满意地笑了笑。
桑榆眼皮一抬,这才看清楚对面那一团阴影是一个人!
一个被捆着浑身是血的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