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,韩少蕴提了剑去后山练习,特意邀请了杨小晚,但她没应。
杨小晚留在家里,尽职尽责地干着家政的工作。
她将宅子从里到外都打扫了一遍,拔掉了杂草,用水过了一遍,整座宅子充满了一股皂角的清香,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。
临近午时,韩少蕴才赶回来,还扔给她两个酸溜溜的野果子,自己则捧了本书坐在树上看,闲适得很。
傍晚,两人洗完澡换下衣服后,杨小晚就去柴房找了个木盆,装了一堆脏衣服出门。
韩少蕴在这里住了几天,换下来四五套衣服,但都放着不洗,杨小晚便全拿了出来。
木盆里只有她的一件衣服,还是从娘家带过来的,灰扑扑的料子很差,在韩少蕴的翩翩白衣里显得十分突兀。
杨家村依山傍水,洗衣服的时候,大家都端盆去溪边的石头上。
杨小晚过去的时候,村里有几个姑娘媳妇在洗衣,她并未刻意避开,随意挑了个位置蹲下。
见到她,那些人笑声不如先前,逐渐降低了音量,打量她的同时还小声议论着。
杨小晚置若罔闻,目不斜视的捣鼓衣服。
韩少蕴的衣服料子很软,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香味,只是白衣不耐脏,要想洗干净她就得放下捶棒,用瘦小的手来搓。
&ot;哎哟~小晚,你这新婚第二天就出来干活,身子受得住吗?那镇子上的公子哥也真是的,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小媳妇!要是当初嫁给我家杨卓,新媳妇三天都不用干活&ot;
说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。
她姓吴,是杨泰的糟糠之妻、杨卓的娘,跟小晚娘家还是邻居。
吴氏先前一直觊觎着杨小晚,因为小晚打小就很能干,是个相当不错的劳动力,加上自家儿子不着调,她就想找个能干的媳妇操持家务。
她不是没跟周氏提过两次,但周氏嫌她一两银子都不肯拿出来,就没同意。
后来小晚风评变差,她就在背后添油加醋的说,想着把小晚的名声彻底坏了,看周氏还能把小晚嫁给谁,最后还不得便宜她儿子?
不曾想横空冒出一个公子哥,把小晚半路截胡了!
杨小晚面无表情的搓着衣服,口中讽道:&ot;你家儿子娶得到媳妇?&ot;
杨卓家穷,他自己也是个小懒汉,没有哪家肯把女儿嫁给他家,以至于杨卓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,愣是找不到媳妇。
杨小晚的话如刀子般戳在吴氏心口,吴氏脸皮僵了一下,硬扯道:&ot;怎么就娶不到?只是那些个姑娘我还没有看上的而已,我家杨卓长得好看,得找个漂亮又贤惠的媳妇儿才配得上他!&ot;
话音刚落,周遭就响起一阵嫌恶的唏嘘声≈dash;≈dash;
&ot;这种话亏她说得出口,臭不要脸!&ot;
&ot;要真是她说的那样,我看杨卓这辈子都找不着媳妇。&ot;
&ot;就是,她以为她那个龟儿子是谁啊?&ot;
吴氏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,跟她们呛了起来。
杨小晚像个事外人一样,低头揉着衣服,看见好几件白衣都在相同的位置破了个口子,应该是他坐在那个树杈上刮烂的。
吵完架的吴氏看见杨小晚甩出一件又一件精致的衣服,眼红的很,忽然发现了什么,故意大声道:&ot;咦?怎么只有衣服?小晚,你不用洗白布的吗?&ot;
新婚之夜是要流处子血的,没有血,就代表不贞。
其他人跟着嘴碎,其中还有人噗嗤笑了一声:&ot;这公子哥也真倒霉,花了十两银子娶了个破鞋,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!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