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楚嘉熠寝居内。
楚嘉熠躺在床榻上,一双凌厉的凤眸无神的盯着上方。
直至听见神医在耳边说话时,他才缓缓回过神:“嘉熠,这过程有些痛,非常人所能忍……你得做好些准备唉。”
楚嘉熠听后并未沉默,且用最快的速度回答了神医:“能劳神医相救,是我的福分,您不必为难。”
“即使结果不如我们所想,我也不悔。”
迟早得有这么一天。
与其夹杂在能见与不能见之间,楚嘉熠宁愿早些知晓自己的结果。
数根细针摆在神医面前,他轻轻挑起一根长针,往楚嘉熠的那双眼睛上移去。
一时辰后,夜已渐深。
正如神医所言,这过程格外漫长和疼痛。
楚嘉熠的额间早已渗满湿汗,五指紧紧攥着床榻上的布料,咬牙止住自己的颤抖。
原先还有的唇色在此时变得苍白虚弱,眉间更是一刻都未松过。
疼。
眼睛太疼了。
他喘着粗气,从攥着床单,到了使劲抠住掌心,也没有发出任何一道声音。
神医知道他在忍着,但还是有些难以理解:“痛的话,不必忍着,这里没有旁人,可以直接喊出来的。”
偏偏楚嘉熠就无视他这句话话,硬是不愿开口。
神医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能忍的人,看着他这样子都觉得心疼,无奈摇头:“你们中原人啊,性子都挺拗。”
又过一炷香后,楚嘉熠动了动干裂的唇瓣,艰难的从喉间说出几个字:“还请,神医……”
神医没听清后面几字,凑近了去听。
屋外,云岁坐在台阶上,抚着小蛇脑袋时不时回头望向身后的那扇房门。
从他来至现在,云岁没听到一丁点儿声音,除了屋内烛火亮着,一切都安静如常。
云岁低头,把小蛇脑袋托到自己虎口上,心里还是放心不下。
不能吧,楚嘉熠居然没发出一声?
莫非……被疼晕了过去?
他正胡思乱想着,腕上的小蛇忽然从他手中挣脱,掉在地上后扭动了一下身子,虫躯蜿蜒的朝院门外爬去。
云岁眼神一顿,“小蛇,回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