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岁停顿片刻,只说了两个字:“没有。”
他没想过解蛊。
心蛊即情蛊,情蛊意在心。
若两方有任何背叛的行为,等不到解药,就会立刻暴毙而亡。
但同时,若一方体质尚佳,病弱的另一方也会因此逐渐好转。
蛊术之所以神秘,不仅跟苗疆风土民情有关,也跟这世界存于的多种禁忌有关。
楚嘉熠这么问时,云岁显然猜到他何尝不是这么熬过了三年呢。
情蛊每月发作一次,其痛感如主要集中在心处。
万蚁噬心,燥热难耐……甚至会失去意识,若没得到解药,只能硬抗。
楚嘉熠知道若下蛊师愿意,可以随时替自己解蛊。
但云岁没有。
因为解蛊之后,也没了当初用蛊的意义,反而未解蛊的那一方只会白白忍受蛊的发作之苦。
这些年,云岁宁愿自己承受情蛊发作,也不愿让楚嘉熠的蛊失效。
因为他能感觉到,体内的蛊虫一切如初,楚嘉熠还活着。
“岁岁,你怪我吧。”楚嘉熠的手碰到云岁柔软的发丝,生得凌厉的凤眸中褪去了以往的冷淡。
他动作极轻的将云岁拥进自己怀里,“为何不解蛊?”
云岁极其看重承诺。
是楚嘉熠没能让他安心,一声不吭离开苗寨。
甚至。
“你,恨过我么?”楚嘉熠抱的越紧,仿佛心也跟着揪紧,“若当初我没有选择去苗寨暗送军情……”
稷翎就不会盯上他们。
更不会造成今夜的局面。
可是两个人注定相遇,楚嘉熠虽不能视见他,却依旧爱上了他。
云岁静静靠在楚嘉熠怀里,阖上眼眸,带着浓浓的闷音,才回答他的问题:“我不会恨你的,我分得清。”
“恨稷翎可以,但是跟你,没有关系。”
也没有什么该不该恨楚嘉熠的,真要算起来,也是他打算救的人。
都是心甘情愿的。
哪怕当初云渺误打误撞瞧见他情蛊发作,执意要让他解蛊。
云岁都熬过来了。
在云渺面前,在明禾面前,甚至在他阿爹面前。
“嘉熠哥哥,”云岁的双手环上对方的腰间,用微弱的力气回抱了他,“我真的很想你……”
回应云岁的,是楚嘉熠上榻的动作。
他的手滑到云岁襟前,用两根修长的指根勾住腰带,轻轻扯落他的锦衣。
接着,五指探入云岁怀里,果然摸到那块玉。
在回来的路上,楚嘉熠早就给云岁换上了他们中原衣物。
而那块玉就是在他给云岁换衣时发现的。
藏在他怀里。
云岁意识朦胧起来,知道自己怀中的东西被拿走后,抓住楚嘉熠的手:“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