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青满不在意:“无妨。”
颜渺:“那总要给我符纸,留我一只手绘符吧?”
绳索尾端的铃铛轻荡,颜渺的一只手重获自由。
她的另一只手仍被绳索缚着,末尾攥在阿青手中。
阿青自一沓符纸中抽出一道空符纸扔给她,道:“画,别耍什么花样。”
颜渺弯身拾起那张符纸,十分乖觉的咬破指尖。
鲜血染在符纸上,融成一道符印。
眼见着最后一笔将成,颜渺忽而停手,抬起头来看向阿青:“我的符纸,都在你身上吗?”
阿青下意识攥紧手中符纸。
颜渺得到想要的答案,轻声一笑:“看来是呀。”
符印的最后一笔落成,石洞忽而发出震颤。
脚下涌动出一道阵法,阿青手中的符纸簌簌散在阵中,道道符线自散开的符纸交织而起,顷刻锁住二人的动作。
铃铛声在阵中大作,几乎要将人的耳朵都吵聋。
本缚在颜渺腕上的那一道绳索断裂开,铃铛坠地,跌成残片。
颜渺踮起脚尖踢一踢残片,小声嘟囔:“御蛊的小东西不值钱,都不够赔凌雨时一小块夜明珠的。”
血顺着印阵中的符线流下,男子的指尖还维持着御蛊的手势,眼睛因覆着黑练,看不清表情。
但他的声音中的颤抖却告诉了颜渺,他如今的不可置信: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“黎荒的蛊虫还没有我未尝过的。”
颜渺拨弄一下阵中还散着金光的符线,不紧不慢道,“说,是谁命你们跟到斋舲,带走楚挽朝?”
石洞内一时安静。
“你们叫什么?是剑宗弟子?”
见二人都不答她的话,颜渺看向二人腰间长剑。
她伸手向阿青腰间长剑,一时没能拔动,僵了僵手腕收回,“既能御骨剑,是如何沦落至为人卖命的地步?”
问出的话无人应答,颜渺干脆寻了处石头坐下:“不说算了,等到那个人发现你们带去的楚挽朝不过是一道化形符,总会再来找你们的吧?”
“你……卑鄙小人。”
阿青终于开口,低声骂道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
颜渺托着脸颊看她,“说说嘛,反正也是闲着,那个人又不管你们的死活,万一我有办法呢?”
二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,阿青重又开口:“我名林青,我们,是剑宗弟子。”
“五年前,宗门覆灭那日,我与师兄在下山平乱,可再回到宗门,却只见到师兄师姐们……南岭墟的印阵威力强大,是我鲁莽行事,被印阵波及,受了重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