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十里的红妆,铺满了整条去往山庄的道路,路旁的树上也挂着无数大红的绸缎,就连地上撒满了花瓣。
大红的轿子从不远处缓缓向前驶来,轿子是婚嫁用的八抬大轿,上面的装饰也很奢华镶着金边,轿子双侧都挂着串串晶莹剔透的珠帘。
轿中坐着的人身穿大红嫁衣,上面绣着繁琐的花纹,头戴金制华冠,玛瑙的大红珠子镶嵌在上面,手上的团扇上绣着牡丹花,扇沿上围着一周珍珠,两边也勾着金制的卷云花片,下面还留着长长的细流苏,尽显华贵。
新郎同样身穿大红喜袍,发冠高高束马尾,骑着马走在最前面,整个队伍随着唢呐的声音浩浩荡荡的朝着不远处的山庄走去。
山庄内人满为患,各路小门小派的弟子都来了人。
照雾山庄阮氏虽不是什么有名的山庄,但也算排的上号的,面子还是有的。
轿子停在山庄的院子内,新郎眉眼含笑的走到轿子面前,伸出手接上了新娘,引着她下了花轿。
一旁的侍女拉着新娘的手大步跨过了火盆,周围的人高呼好!
新娘笑了笑,被新郎拉着走进了大堂。
一拜天地!
他们二人转身面对天地,做礼。
二拜高堂!
新郎新娘满含爱意的互相对视了一眼,转身对着高做上面的阮父,做礼。
新郎低下头的瞬间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,眸光一凛,对着阮父就一剑封喉。
还没反应过来的新娘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新婚夫君面上沾血,拿着一把剑站在自己面前,而自己的父亲却已经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脖子,渐渐没了气息。
就当台下众人准备拔剑杀了眼前之人时,原本充盈的内力一时间荡然无存,山庄周边传来阵阵脚步声,一群带着斗笠的蒙面黑衣人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。
山庄瞬间成为了一个只进不出的囚笼。
新娘丢下扇子,看着周围的情景震惊的看着那个站在台上的杀父凶手。
新郎收起假笑,抬手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,看着台下的新娘,欲要刺过去时,去被人拦下。
来人是阮家暗卫,他二话不说就拉着新娘就往外跑,外面的黑衣人眼见有人想跑,立马就有人上前拦住他们。
暗卫虽内力深厚,但也遭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杀,渐渐就有些败下阵来,他见情况不妙,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咒丢到新娘脚底下。
符纸刚一落地,就化作一团光将新娘照在里面,不过几息时间新娘就没影子了。
距离陈家之事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,陈家没了家主和男丁没几天就没落了,城中的基业几乎被竞争对手所收,徐忻本家是在隔壁城的矿商,前几天刚卖了陈府,解散了仆从,只带着一些行李和陪嫁侍女回了本家。
许凌买通了黑市,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听那个神秘组织的事情,基本都在外面跑。
霄浔闲来无事就只能在待在陆府研究医术。
“南城杨家的千金结婚,咱们要不去看看热闹?”许凌突然从窗边探出头,他将胳膊搭在窗棂上,笑着抬手撑头对着屋内的霄浔问道。
霄浔闻声停下手中的笔,回眸撇了眼窗边的许凌,笑了笑,将本子和上:“好好的门不进,学会爬窗户了?”
许凌摆摆手:“杨家人前几天就来了帖,让我们去,不过只写了义父和陆霖那小子,估计是还不知道我回来了,你若是不想去,我也就不去了。”
他翻身跳了进来,坐到霄浔面前。
“你这一天天的光看医书不累吗?”他看着案台边堆满的医书药理,压了压眉头,当看到一本名叫毒经的书时,他缓缓转头看了眼霄浔。
霄浔起身捡起地上的书,按照类别将它们放好:“这本毒经我是想研究一下,制出几种剧毒带在身上,万一哪天遇到高手,还可自保。”
许凌拍了拍胸口,点点头,还好不是用来毒我的。
“这段时间总之闲来无事,姑且去看看吧。”霄浔放好书,又将案台上堆积的本子一一整理好,对着许凌回道。
杨家挑了个好日子,前几日还连下着大雨,今日却放了大晴。
霄浔出府的时候,刚好和陆霖相碰面,他依旧是深色的衣服,但却穿起了长衫,头发也是半束着,带着一顶银制的发冠。
他只浅浅看了一眼便直接离开了。
距离上次见他已经过去了大半月有余,当时见他时,他还很消极,整日喝着酒,浑浑噩噩的,后来被陆城主闪了两巴掌才扇清醒。
“怎么不走了。”许凌从他身后探出头来,伸手靠在霄浔的肩膀上,疑惑的顺着他的方向放眼望去。
“没什么。”霄浔移开他压在肩上的手,向着后面的马车走去。
许凌看了眼陆霖,皱了皱眉,随后跟着霄浔登上了后面的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