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凌话还未说完,就见霄浔端起一旁的药,皱着眉将它们全部喝下。
“带我一起吧。”
淮阳城郊外。
上午停了雨,郊外的泥地很是难走,地上又滑,霄浔还没走几步,差点就被滑倒。
许凌不放心看他摔倒,后面就直接抓握住了他的手,拉着他走了。
许凌的手常年温暖,温度通过手心的传递渐渐蔓延,将霄浔不怎么暖和的手附上了一层温度。
崭新的墓碑旁,云廖身着白衣正手拿酒壶靠在墓碑旁,他闭着眼,脸颊上略微有些红晕。
陆霖手里提着一篮冥币,缓缓从远处走来,他看着眼前这个喝醉的人心情无比复杂。
冥币被点燃,靠在墓碑旁的云廖也慢慢睁开了眼,他拿着酒壶灌了一口,对着陆霖说道:“陆公子怎么突然想起来看他了,事情办完了?”
“嗯,事情都了了。”陆霖丢了几张纸币放了上去,渐小的火瞬间复燃了起来。
“那你今日来是来抓我归案的?”云廖轻笑一声,挽过脸上的碎发,将它别在耳后。
陆霖盯着火光,没有回答。
云廖长舒口气,扶着墓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,他淡然的看着陆霖:“我会离开这里,陆公子要是不早点把我抓着,以后怕是再也抓不到了,就不怕上面会怪罪下来?”
陆霖蹲在地上,用木棍将火堆拢了拢,回道:“我不会抓你的,你走吧。”
云廖愣愣的看着他,有话却不知如何说起,只得转身背过他。
他灌了一口酒,冷声道:“我现在不想看到你,你滚吧。”
陆霖起身,将篮子放到了云廖的身边,他想伸手搭上他的肩,却终究还是忍住了。
“以后照顾好自己。”
他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,留下这句,话后,便失神般的转身离去了。
云廖渐渐合上眼,而手指却紧紧抓着酒壶,他回眸时瞥见篮子里的一个挂坠。
他竟还留着……
云廖蹲下身体,拿起了里面的挂坠,淡绿色的穗子有些褪色,上面的雕花玉石光泽却依旧。
许凌找过来的时候,他刚好看到云廖将那个挂坠丢进火堆里。
那个挂坠他认得是陆霖挂在剑上的那个,他最是宝贵这挂坠,每天晚上擦剑前都会把上面的玉石擦上几遍。
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云廖转身望向一旁霄浔,对他说道。
霄浔略微颔首:“陈毅的死和你有关,对吗?”
云廖笑了笑,举起酒壶就倒了一口,他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酒水反问道:“你不是心中有了答案吗?”
霄浔得了答案,没在说话。
许凌走到墓碑面前,从旁边的抽出三根香将其点燃,他跪在墓碑前拜了三拜后,把香插进了香炉里。
“陆霖和你是什么关系?”许凌起身后直接问道。
云廖笑了笑,盯着许凌看了看,随后将目光转回霄浔身上。
“我跟他的关系啊,早就说不清了。”
风月楼是淮阳城内第一大妓院,不光女子在里面做皮肉生意,就连男子也是可以被选为花魁。
云廖是那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,他一袭素衣,头发松松散散半挽在脑后,前额留下来的碎发配着这幅容颜,让人一眼望去就心生怜悯。
楼中台上,云廖手拿一笛端坐在台中,随着周边乐师的配乐,开始吹奏起来,世人只知他美貌极佳,却不想乐声也如此的好听。
只可惜来风月楼的多半只是来看美人的,对音律几乎一窍不通。
但有个人却例外。
云廖看着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正身着墨紫色衣服的男子,心底欣喜万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