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苏清欢面前,湛清欢从书房门前经过,她的裤子湿了半截,背后也被打湿大半,连头发上都带着丝丝水汽,看起来颇为狼狈。
“你——”
听见书房有人的声音,湛江辞停住脚步向里面看去。
“还没睡吗?”她轻轻问道。
“没有,才十点多。”现在的年轻人估计都是十二点左右才会睡觉,湛江辞点点头,她看了看身上沾了水的衣服,很是不舒服,于是向苏清欢告辞,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苏清欢拿着一本关于经济学的书,侧头望向门口。
她没带伞吗?怎么淋了这么多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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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江辞回了房间,从衣柜里面拿出睡衣就进了浴室,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,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,她用风筒轻轻吹着自己的头发。
女人发质很好,细长青丝在空中飞扬,像丝丝飘飞的柳絮。
苏清欢在别墅里面翻着东西,东张西望,她记得感冒药是放在这里的啊,怎么没有了?左边的抽屉没有,中间的、右边的,都没有,奇怪,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。
苏清欢翻箱倒柜,最后终于在一个上面的柜子里找到了感冒药,两包小小的绿色冲剂静静躺在苏清欢手里。她抬头看二楼房门,房门紧闭着,底下几厘米泄露出里面温暖的光。
苏清欢犹豫一会儿,敲响了房门。
不到一分钟,房门就被打开,湛江辞出现在门边。她看起来刚刚洗了澡,头发还半湿着,有些凌乱,手上拿着一条白色的吸水毛巾。皮肤肤色透白,吹弹可破,白日里脸上的妆容都被卸掉,露出了她最真实的一张脸,却更显得清丽。
两人之间只隔了一米左右,这么近,苏清欢甚至看见她眼角下的那一颗小痣,很小很小的一颗,也很淡,轻轻点在她的右眼下角。
这样淡的一颗痣,也难怪白天上妆之后就看不见了。
湛江辞:“怎么了?”
苏清欢伸出手,“这里是家里的感冒药,我看你今天淋了雨,要不要吃一点,免得感冒了。”
湛江辞的目光从苏清欢的脸上移到她的手上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,“谢谢。”
“没事。”苏清欢缩回手,突然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了,她穿的毛衣也没有口袋可以让她放着,只能放在裤子边,轻轻地捏住裤缝。
头发上剩余着的水滴低落,沿着发根留下,浸湿了湛江辞的衣领。
苏清欢的目光更加局促,瞥过眼。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好,晚安。”
晚安的‘安’字带着轻轻的气音,好听的很,苏清欢耳朵有点痒,退步几步后,等湛江辞看不见了,苏清欢才揉了揉自己的耳朵。
她细细思索着,为什么一个人长得好看的同时,声音也可以这么好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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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,雨势更大,雨滴噼噼啪啪地敲在窗户上,透明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。窗帘拉得不紧,留下了些缝隙。
二楼一间卧室的大床上,穿着睡衣的女人躺在白色被子下,蜷缩成一团,她侧睡着,脚缩起,双手紧紧放在胸口,呈一个婴儿式的保护性姿势。
女人看起来仍在睡梦中,不过看她的表情,这一定不是一个好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