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到宋煜诚,一个黄发男人自来熟的坐下,普通话还算流利,“哎,一起跳舞嘛!”
“不了。”她不敢露怯,礼貌笑笑,“我男朋友很快回来。”
“啧。”黄毛大咧咧向后靠去,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阮云芷也不贸然与他起冲突,只微微侧身,提防着。
又来一个男人,站在沙发后同他交谈。
说的是T国话,阮云芷听不懂,余光留意着。
那人推搡着他,似乎在帮她。
阮云芷暗自松口气,默默庆幸。
终于,黄毛站起来。嘴里嘟嘟囔囔,翻过沙发被那个穿白衬衣的男人拎走。
已经过去三分钟,宋煜诚还没回来。
身侧忽闻女人的叫骂声,混在嘈杂的环境中并不明显。但因为离得近,她听得很真切。
说的是国内某地方言,不太难懂。阮云芷大为震惊,忍不住回头偷瞄。
女人对面是一对男男,瘦瘦白白的那个被护在身后,看五官不是中国人。前面那个男人高高壮壮,指着女人警告:“再骂一句试试?”
她半点不怂,吐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。
阮云芷在心里为她捏了把汗,感觉她会被打,盼着能有人过来劝和。
可惜没有。
男人一拳打出去,吓得阮云芷赶紧退到沙发另一侧。不小心撞上人,被泼了一身酒。
那人用英文道歉,杯子丢进沙发,跑到三人中间拉架。
阮云芷拂去身上酒水,定眼一看,原来是刚才那个穿白衬衣的。
他还真是个热心人。
“啧。”陌生气息绕在后背。
她朝前迈两步,坐在沙发,悄悄抬眼。
果然是黄毛。
他正专注于三人间的闹剧,突然愤怒的骂了声,直直冲过去。
五人扭打一处,场面逐渐混乱。
围观的、起哄的、劝架的……越来越多。闹腾腾的,刺鼻香水混在难闻汗味里,空间逐渐逼仄。
她待不下去了,身上又是黏腻的酒渍。全然忘记男朋友的嘱咐,穿出人群走向洗手间。
掀开布帘,深处是洗手池。左右各有三个独立坑位,其中两个挂了检修牌,另四个都有人。
刚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,左右两扇门被打开。两个男人走出来,并排的身躯牢牢堵死宽敞的走道。
强烈的压迫感袭来,令人头皮发麻。
思绪往前回溯,阮云芷开始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偶然。不动声色的看着镜子,手悄悄伸进口袋。
左侧的门被打开,里面走出一个面容恬静的中国女人。
阮云芷不自觉放松一些,往旁边让了让。
女人对她抿唇笑笑,走下来,抬手便将一块帕子捂向她的口鼻。
她震惊的瞪大眼,很快失力倒下。
只吸进去一些,及时屏住呼吸,没有真的晕过去。唯恐被察觉,紧张得几乎连心跳都停滞。
头低垂着,全身的肌肉也都处于松弛状态,仿佛真的已经晕死过去。
口袋里的手机被摸走,身上套了件立领外套。
左男右女两个人架着她,布帘擦过她的发,带起令人不适的静电。
耳旁充斥着喧闹的乐声、鼓点声和陌生的吼叫声,喧闹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