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之影嗤了一声:“十几年没用的东西,可不就是老东西。”
闻勉轻嘶,眼尾含着警告意味,轻飘飘地扫过她,可惜单之影在他面前一贯是口无遮拦的调性,根本不怵。
“孟导这回拍的是什么戏?把你也搭进去了。”
闻勉表情平淡,“跟戏无关。”
单之影熟悉他,知道这是不愿详谈的意思,略略点头,“来真的?”
闻勉远远望向屋内,喻氤正聚精会神的听着故事,脑袋随说话的人而左看右看,像个小豆丁。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“不然呢?若不是为了让你们认个脸,我何必大老远把人带来?你觉得我很闲?”
单之影轻蔑地撇嘴,“说的好像是第一回带人回来一样。”
闻勉一愣,“你是说你?”
说罢顿然失笑:你和她又不一样。”
单之影想问哪里不一样,又生怕他真说出什么来,把话咽回去,不爽地冷哼:“没品的东西,当初就不该救你,还背着你走了十里路,就该让你死在深山老林里才好。”
闻勉双手搭靠着看台围栏,眯起眼不在意地笑:“那得回去问问十八岁的你了。”
海岛的夏天远离喧嚣,星星又多又亮,潮声像稀碎的玻璃相撞。
单之影远远地凝视海岸,好一会儿,她倏地开口:“丞霆和我求婚了。”
屋内的众人也正聊到同一个话题。
“虽然这么多年下来霆哥身边一直没换人,我猜到他应该对之影是认真的,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敢求婚,哥,你是这个!”说话的人夸张地举起大拇指。
“可不是?就他家里那群母老虎,不闹个三百回合这事儿没完。”
“这么说你最后还是说服了叔叔阿姨?”
丞霆慢悠悠地摇晃酒杯,宽阔的肩膀压迫性十足,“我的事,不需要他们同意。”
大伙嬉笑附和:“哇靠,好装,又让他装到了!”
其中一人看了看外面正聊着的单之影和闻勉,有感而发:“我是最后一个加入你们的,说实话,刚一块玩的时候我还以为之影是闻勉的人呢。”
另一人忙插嘴:“瞎说什么!”
“这有啥不能说的?越是大大方方越说明他俩没啥!”
先头打断的那人瞅瞅喻氤,又瞅瞅丞霆,有点尴尬,“也不能说不对,人最开始确实是闻勉带出来一块吃饭的,但那时候她已经跟了丞霆,一碰面才知道哥俩也认识,而且认识十几年了。”
喻氤看向话题中心的另一个人,正撞上丞霆也眯眼看过来,好似终于正式打量了她两眼,隐隐皱了皱眉,随手操起烟灰缸,向说话的人砸去:“你俩找事?”
厚重的水晶烟灰缸在地毯上砸出闷声,滚了两圈停下,一唱一和的两人赶紧夹紧了尾巴。
“害,你看你那嘴,狗嘴吐不出象牙,会不会聊天!”
“可不么,我喝大了,瞎咧咧的!”
“好了,难得见面,别聊些没根据的瞎想。”海岛的主人纪埕适时开口,转移了话题。
喻氤始终未作任何表态,也不打算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,她巍然不动地坐着,没有一丝被无视的不安。
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,丞霆对闻勉好像有些隐约的敌意,也许是因为单之影,为什么?他作为单之影的枕边人,婚都求了,难道还不相信单之影吗?
正漫无边际地猜想着,喻氤的肩突然被拍了拍,李乐曦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座位来到她身边,主动示好:“喻小姐,你有没有见过闻勉小时候的样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