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锦年蹙了蹙眉,目光落在眼前的纸袋子上,有些为难。
正当她纠结时,裴舟直接二话不说,一把将纸袋子塞到了她的手上。
“收下吧,不怎么值钱,但”他顿了顿,“都是我的心意。”
岑锦年提着手中的袋子,目光幽深。
两个人就这般怔怔地站着,没有言语。
已是深秋,入了夜,气温更是降得厉害,裴舟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风衣,看着就不怎么保暖,鼻尖也被冻得泛红。
气氛渐渐弥漫上一层尴尬。
沉默许久,既然都不说话,裴舟便没有再留,朝岑锦年道:“天冷了,记得多穿些,不要着凉了,礼物送到了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岑锦年轻声点头:“好,”顿了顿,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明白的,你放心吧。”
没有再多言,裴舟看了她一眼,便迈了出去,同她擦肩而过。
只是他刚走两步,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嗓音:“等一下。”
裴舟面上突然一喜,赶忙转过身看她,“怎么了?”
岑锦年同样转过身来,漆黑的眼眸中好似蒙了一层雾,让人看不透,只听她淡淡说道:“以后,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裴舟心中一窒,脸上立即多了几分惊慌,“为什么?”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裴舟见她面色坚决,不似同他开玩笑的模样,心中一急,赶忙问道:“是我哪里做得不好,让你生气了?”
岑锦年没有回他,就这般直勾勾地望着他,眼神冷漠,仿佛没有一丝温度。
而此时的裴舟,只觉脑海中像糊了一团浆糊,让他猜不透,他不明白,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坚决。
他拧着眉,心口突然钝痛起来,难道,他还是寻不回她吗?
忽然间,他的脑海中多了一分清明,他睁大了双眼,呆滞地望着她,脸上满是惊慌失措,眸中亦是难掩害怕之色,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“你是不是”
他还没说完,岑锦年便立即斩钉截铁地应了下来,“是。”
裴舟心中一震,更觉惶恐,他张了张嘴,似是想问些什么,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了一般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过去的事,就让它过去,我不希望,在我最美好的大学四年的时光,还有你的存在。”岑锦年紧紧抓着手中的纸袋子,脸色坚决而冷漠。
“我”
岑锦年深吸了口气,没有再等他解释,利落地转身离去,“我走了。”
她走得果断,可到了他看不见的角落,原先稳重的步子却变得有些凌乱了。
裴舟站在原地,看着岑锦年离去的方向,心里头好似空了一块,空荡荡的,清冷的月光撒下,更将他的身影衬得孤寂。
原先还抱了希望,以为他们能重来,可就在刚刚,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。
他就呆呆地站在那,不知站了多久,久到巡逻的保安见他一个人站在这,前来询问,他才失魂落魄地离开,如行尸走肉般。
保安见他离开,怎么喊他他都没有应声,想起他刚刚泪流满面的模样,不由无奈摇了摇头。
“现在的小年轻啊!咋的隔三差五都要在我跟前上演一出为情所困呢?害,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嘛,没了这个再找下一个,那不挺好?”
回到宿舍的岑锦年,匆忙洗漱一番,便上了床,也不再理会舍友的盘问。
大家见她这般魂不守舍的,也没好再问什么,早早便熄了灯睡觉。
窗外月光明亮,又是一个不眠夜。
而那个纸袋子,则被她塞进了衣柜中,孤独地躺着,没再拆开过。
四年后,a大毕业典礼。
周围人声熙攘,吵吵闹闹,大家都提前画了美美的妆,准备在今天给自己的大学生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