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因为她说能饶她一命,这是唯一一线生机。还因为就算是打不过,要死,也不能死的太难看,教她把自己国家小窥了去,折辱了去。
她拔剑出鞘,道:“你饶不饶我没关系,但我若是侥幸赢了你,只要你答应不要就此事跟我国起争端就行了。”
女皇眉梢一挑:“真大的口气!”
笑笑把剑鞘一扔:“就知道你不敢答应!”
女皇反倒笑了起来:“你能赢得了我再说吧。”
笑笑明明已把她当作平生大敌,刚才又被她那嚣张态度气得七荤八素,但现在看到她春花徐放一般的笑容,还是忍不住心中迷惑,这种娇媚的笑容,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。
“来吧!”女皇笑容一敛,眼神又回复成两块坚冰。
笑笑不再多话,揉身一刺。
女皇竖起剑挥格,两剑相交,笑笑的剑被一股大力震了开去。
女皇冷笑道:“就这么点力气?”
她挥剑迫近,步法沉稳,剑式大开大阖,劈削为主,有几分类似马刀的用法。
笑笑挡格了几下,手臂已经发麻。
她察觉对方剑锋迫来的压力越来越大,无法力拼。退开几步,使出那套“圆转如意”剑法来。
浑和的气劲包裹全身,女皇的劈削招式无法透入,她激起好胜之心,剑招越来越快,式浑力猛,就像狂风暴雨一般,不住抽打着中心那个旋转的陀螺。
笑笑本打算耗对方的体能,但随即察觉自己的精力在这几日的荒唐中耗费了多少,被先耗干的人反而有可能是她。这种情况下,打不过,拖不垮,只能行险了。
她故意将自己右肋露出破绽,就像是上次暴露给娬王看的那时一样。
女皇果然眼神一亮,抽剑一刺。
她的剑式抽刺非长,这一刺威势犹在,但却慢了半分。笑笑的剑早候在哪儿,横里一挥,以横隔之力对她直刺之力,嘴里低喝一声“撤手!”
谁知剑脊与女皇剑锋相交,竟轻轻巧巧的被削断了。女皇手里的剑略略受阻,不减其势,依然直刺。
笑笑忙扔下剑柄,扭腰一避,同时自怀里摸出样东西,迎上剑尖。
“噗”的一声轻响,那圆滚滚的东西被串在剑上,女皇一愣之下,两人已擦身而背,笑笑反勾手臂想勾住她的脖子。
就在这时,有人惊呼一声:“小姐!”一条纤瘦人影猛的从殿后的垂地幕帘中冲了出来。
笑笑心中一震,这不是烟岚的声音么?稍一分神,女皇已转到她身后,倒转剑柄,猛的敲中了她的后颈。
一股剧痛袭来,笑笑眼前一黑,一个趔趄,半跪于地。
“小姐小姐!”冲出来那人一下扑在她身上,又惊又急的嚷道:“西旦努,你不是说不会伤害她的吗?”
笑笑忍住剧痛,定了定神,瞧着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。
是烟岚没错,可是他现在身上穿着蓝色间红的上衣,下面穿着黑色、红色、蓝色相杂的长筒裙裤,头发用彩线缠着,盘绕头顶,包着一条宽宽的大红配翠绿花纹的布条……笑笑觉得一阵眩晕。再看第二眼,这次看到他白玉般的耳坠上多了两个孔,穿着两根红色棉线。
她的眼圈一红,伸臂把烟岚一揽,垂泪道:“烟岚,你,你受苦了!”
才不到一天功夫,他就被换上了这一套衣物,耳朵也被穿了,定是已经被吃光抹净了。加上他刚才护着自己时那声质问,口中直呼女皇称号,还有什么答应他之类的,定是牺牲了自己换来了什么协议。
她真是对不起他,最令人心疼的是,他被人家就这样吃了,挂在耳朵上的聘礼竟然是……两根棉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