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乔不解,自己有哪里受伤了吗?
见她一副茫然娇憨的模样,他便愈是压着唇角,“也怪我没收敛些,方才查看了一眼,都破了皮……”
他方才查看过的地方么……
乔乔只稍稍一回忆,只觉得浑身的热气都往脸上涌去。
脚踝上被他的手指轻轻握住,他甚是熟稔地要扯开她的小腿,被她吓得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罐子。
眼睫兜着泪珠,屁股挪了挪位置,委委屈屈地凑到他面前给他那些被她亲手挠破的地方上药。
待擦好了药,她才偷偷扯着被子憋屈地睡去。
夜里乔乔始终觉得腿间有些轻微地疼痛不适,睡梦里亦是时不时抽噎一声,梦见的尽是家里被抄封了的画面。
直到鼻尖嗅到一丝有些熟悉的清凉香气,似有一只手抚平了乔乔的痛处,让她缓了眉心这才安稳睡去。
翌日早上,乔乔醒来后便茫然地望着帐顶。
她坐起身怔愣了片刻,又拿起床头那药罐子嗅了嗅,终于明白了昨夜那清凉香气是从哪里来的。
她顿时羞耻地将那药罐子掷了出去,咕噜噜地滚远。
乔乔便是有心想要将他亲手涂抹上的药膏擦去,可那个位置却叫她自己都羞耻伸进去触碰……
早上秀荷让人抬了热水给乔乔沐浴,见乔乔那光滑细嫩的皮肉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,心中不由暗暗感叹。
这也不怪三皇子把持不住……这样娇嫩的身骨,便是女子见了,亦是会喜欢揉捏两下,想要确定这身段是不是软玉做的。
乔乔却红了眼圈,掩了掩身上的暧昧痕迹,哽咽问她,“你……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?”
秀荷吓了一跳,连忙摇头。
“姑娘切莫想太多了,如姑娘这样命运的人不止一个两个,只是大多数女子都选择了断性命这条绝路,这多不值当?”
“活着才是正经的要事。”
天地良心,秀荷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劝乔乔好好生活。
可落进了一直心虚的乔乔耳朵里,就仿佛秀荷在提醒她:你看,别的姑娘有道德有廉耻,家里落魄以后都知道选择去死了殉葬,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,还苟且在这?
若放在以往,即便有人上来直接把乔乔鞭挞一顿,亦或是让她的性命悬于生死边缘,她吃尽了苦头不仅没有眼泪,还会乖乖地去服从任何事情,庆幸自己活着。
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眼下她有吃有喝的,偏偏吃喝都比不上从前。
有穿有住的,偏偏穿住也比不上从前。
这样一对比,乔乔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点却还不够好的时候,她脑袋里记挂的全部都是从前鲜花着锦的清贵日子。
越是记挂,那心口就越是钻牛角尖。
“只是姑娘切莫再伤到了殿下的金玉之躯才是,要真惹恼了殿下,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。”
秀荷还自顾自地开导。
提到了这茬,想到三皇子生气的模样,秀荷还略感到心有余悸。
毕竟三皇子寻常都不会生气,可一旦生气了,就绝不是谁说两句好话就能饶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