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二话不说就娶了你,把他家老爷子气得住院,他回去跪了三天想看爷爷,家里人就要他一句话,让他承诺搬走离开你,他硬是不松口,结果这些年他们没让他去见一次……到最后,一切都是陆兴平的错,你还演上一出大义灭亲,伤心欲绝地走了。你求二爷放过陆兴平的时候,想过他的难处吗?”
这一路而来,夜实在太黑。
黎明之前的风里终于带了凉意,吹得石头墩子和冰块没什么两样,陆银桥坐在上面浑身发抖,笑都冷透了。
今晚的事一不做二不休,于缎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抬起她的脸打量,弯下腰告诉她:“说真的,论心计谁都比不上你陆银桥,真不愧是十二条里混出来的,你害他连登登都没了,还有脸回来?你也不用再和他演什么离婚的苦情戏,没人看见二爷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,只有我明白,真正无家可归的人是他。”
于缎的手指轻轻地刮陆银桥的下巴,力气不大,又点着她那鼻翼的痣,开口满是讥讽:“女人就活一张皮,脱都脱过了,就别想着再要脸了。我劝你,最好滚远一点,别再犯贱勾引二爷,想踩死你的人太多了……你这么年轻,换个地方生活还有机会。”
于缎越说越像为她着想。
陆银桥冷眼看着,这女人平日里眉眼淡漠,此刻站在这里却和梁疯子没什么区别,一样都是疯癫的戏子,满嘴胡话。
陆银桥任由对方打量自己,等于缎说完了,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。于缎有些嫌恶地向后退,陆银桥用力直接把她扯到自己面前,逼得对方不得不再次弯下腰,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,她问她:“骂痛快了?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
陆银桥笑了,睁大眼睛,一脸无辜地抓着她,又腾出另一只手,如法炮制地掐住于缎细长的脖颈,逼她抬头听自己说话:“千百万双眼睛盯着你呢,你和我不一样,你这张皮太金贵了。”她顺势拍拍她的脸颊,眼看对方眼里烧起来的愤怒,心满意足,继续说,“所以我也给你提个醒,我和肇之远至今都是合法夫妻,而你们这两年的事,自己心里清楚。我手里有证据,图片清晰,备份充足,热心网友也多得是,如果你再拿我开涮,咱们就玩到底,我保证大街小巷很快就会知道赫赫有名的国际于,到底是怎么获奖上位的……”
于缎的情绪终于稳不住了,反手想要甩开她:“你敢!”
“为什么不敢?你觉得咱俩扒了皮晾出去,谁的损失大?”陆银桥用足力气把她拽回来,又一模一样掐着她的下巴,学她侮辱人的嘴脸继续说,“下回再埋汰人的时候,给我动动脑子算清楚,到底谁是小三谁是贱人!”
陆银桥说完推开于缎,她也是真狠,推得对方踉跄着没站住,直接摔在路边。她这才觉得自己痛快了,一晚上的恶气总算有了出口,拍拍灰,看着地上的女人,一句话悉数奉还:“威胁我的祖宗多了去,你也配?”
今天这出戏演得实在令人反胃,好在天已经快亮了。
凌晨四点多钟的北新市,又到了满大街连辆车都没有的时候。陆银桥离开于缎所住的别墅区,迎着风一路走,直到快走过四环路也没叫到出租车。
这地方距离胭脂厂足足有一整个市区的距离,她要么就靠自己两条腿,要么就干脆找个地方等天亮。所幸她知道自己今天赶工回家晚,下午的时候已经提前和陆一禾打过招呼,此刻手机上只有一条陆一禾睡前发来的消息,和她说学着炖了鸡汤,已经留在砂锅里了,如果夜里回来,让她喝一碗垫垫肚子再睡。
陆银桥光顾着耍狠,忘了自己的窘境。没车没地铁的时候,她只能看着一条短信站在路边发呆,脚边是她自己的帆布包,这形象从头到脚落魄至极,就差摆个碗了。可这钟点鬼都不露头,她当街卖艺也凑不齐路费。
她渐渐走到环路路口,街道上除了商家彻夜不熄的招牌之外再无人声,一片沉寂,身后突然有动静。
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,陆银桥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,直觉里存着半分戒备,于是她立刻回头看,远处的路口确实有人,只是几个穿着橙黄色马甲的环卫工人,工作十分辛苦,这个时间已经准备上班了。
三两个人拿着工具,趁着最后一抹夜色正在过马路。
路灯昭彰,人影晃动,劫财劫色都轮不到她,何况无论生活多么坎坷,总有更加拼命的人在为之努力。
苦痛永远不是一个人消沉的理由。
陆银桥开始佩服自己,这么疑神疑鬼的日子里,她竟然还敢得罪人。今天又把于缎惹急了,以后还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