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日逐王可还记得,去年冬雪,京中突然断了运往西北的粮草?最后查明是粮草被盗匪劫掠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如暮鼓,
“押运粮草的正是宗人府的亲卫。”
河畔的芦苇丛突然发出沙沙轻响,
一只野兔受惊窜出,
却在两人面前僵直地停下,仿佛感受到空气中凝结的寒意。
拓跋砚的喉结滚动着,想起草原上流传的谚语,
最致命的箭矢,往往来自同帐而眠的兄弟。
“二品武夫受天道注视,他若背叛”
“天道?”
林青突然冷笑,
“我在京城时看过皇城府库的诸多文书,
当年文皇帝清扫朝堂时,整个天下三品以上强者折损过半,天象异变整整三日。
大宗正若真有反心,
只需在暗中推波助澜,何须亲自挥刀?”
他猛地转身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
“东北防线的溃败,凭纥骨力金那点谋略,能算计得如此周全?
再不济,也是活生生的一座大城立在那里,
想要真刀真枪地攻下,难如登天。”
“所以你执意北上,不只是为了草原,你要逼着幕后黑手现身。”
林青抬手按住他的肩膀,掌心的温度透过皮革甲胄传来:
“日逐王可知,草原上那位二品为何从未南下?”
“不是不想,而是有人在暗中制衡。
大乾与草原之间,早就是一盘互相牵制的死局,
有任何一方要动,必然会牵扯另一边,大乾如今气运动荡,蛮国万万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?
既然如今大乾风雨飘摇,勉力支撑,
草原王庭又何尝不是如此,
既然这样,一举打垮蛮国,可比重振大乾要轻松得多。”
拓跋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。
“大宗正做事如此做,他为了什么?”
“还能是什么?”
林青面露轻笑,淡淡瞥了一眼拓跋砚:
“你不想继续突破?”
拓跋砚如遭雷击
“武道之路步步荆棘,二品之上还有传说中的一品境界。”